今日提起了秀王,太后又嘲笑深泓:“你放了自己的兄弟,只好去杀死更多人的兄弟,最终不得不把你放走的那个也杀死。何必费这个周折呢?”
深泓安然道:“尽管如此,我那时还是要放过他。他会不会叛乱,尚未可知。他是我弟弟,却是确凿无疑。”
“那么我不仅高估了陛下的善心,还高估了陛下的眼力。”太后冷冷地说,“‘尚未可知’?他会叛乱,几乎是人尽皆知!”
“就算如此,我的宫廷里也绝不能容忍骨肉相残。”深泓说,“皇后的堂姐妹免去一死,流放樵城。”
若星立刻跪下来谢他的恩典。而太后又是一声冷笑:“陛下真是个仁君,对待罪人,比别人对我们要好得多呢!”宣城是最差的归宿,而樵城相对更易于安身。
深泓缓缓地说:“太后似乎忘了,她们也是您的侄女。”
“我没忘记,我的侄女都是一些可怕的人。”太后面无表情地回应他,完全不顾若星这个侄女就在一旁跪着。难得若星听了这些话之后,脸上全无一点难堪,反而更加屏息凝神,恭敬地聆听太后教训。
深泓带着期待地看了他母亲一眼。他不希望看到,曾经一起于宣城共度凄寒岁月的三人,在这时仿佛各自独立于一角危冰之上,彼此虎视眈眈。太后明白他的心思,冷笑一声,遣退皇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