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——是因为我不爱你。”
“你敢肯定吗?”
“有时候,我对你这个人还很恼火呢!”
“啊,我早就担心你会恼火呢。”尽管如此,亚雷克对苔丝的坦白却没抱反感。他知道,不管说什么话,都比冷漠无言好得多。他问:“我惹你生气的时候,你干吗不告诉我呢?”
“干吗不告诉你——这你还不清楚嘛。因为我在这儿是身不由己呀。”
“有时,我对你过分亲近,这并没有伤害你吧?”
“有几次是伤害我了。”
“到底有几次呢?”
“你知道得和我一样清楚——有好多次。”
“我每一次都惹你生气?”
她没再回答,马又缓缓地向前走了相当一段路程,后来,整晚飘浮在低谷中的一片发亮的薄雾,变得遍地弥漫,把他们紧紧遮了起来。这层雾气好像把月光悬置住了,使它比在清澈的空气中更能渗透。不知是出于这个原因,还是由于心不在焉,或是由于昏昏欲睡,她没有发现他们早已过了通往特兰岭的岔道口,而这位向导却没走上那条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