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留她,你就把她带走,你们俩替我一齐离开这儿……天打的!金子呢?金子怎么啦?”
欧也妮站起身子,高傲地把父亲望了一眼,走进自己的卧房。她一进去,老头儿把门锁上了。
“拿侬,把堂屋里的火熄掉,”他嚷道。
然后他坐在太太屋里壁炉旁边的一张安乐椅上:
“她一定给了那个迷人的臭小子查理,他只想我的钱。”
葛朗台太太为了女儿所冒的危险,为了她对女儿的感情,居然鼓足勇气,装聋作哑的冷静得很。
“这些我都不知道。”她一边回答,一边朝床里翻身,躲开丈夫闪闪发光的眼风,“你生这么大的气,我真难受;我预感我只能伸直着腿出去的了。现在你可以饶我一下吧,我从来没有给你受过气,至少我自己这样想。女儿是爱你的,我相信她跟初生的孩子一样没有罪过。别难为她。收回成命吧。天冷得厉害,说不定你会叫她闹场大病的。”
“我不愿意看见她,也不再跟她说话。她得关在屋里,只有冷水面包,直到她使父亲满意为止。见鬼!做家长的不该知道家里的黄金到了哪儿去吗?她的卢比恐怕全法国都找不出来,还有热那亚金洋,荷兰杜加……”
“老爷!我们只生欧也妮一个,即使她把金子扔在水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