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了,何市长,那我走了?”
“那你去吧,该怎么办就怎么办,不要顾及我。”
潘多文走后,何东阳觉得轻松了许多。这件事如此处理,也算比较圆满,既对社会舆论有了一个交代,妻子一家人也能接受。
刚点了支烟,还没有吸上两口,信访办的高永信匆匆进来了,他一看高永信脸色不大对劲,就知道麻烦事又来了,忙问:“什么事?”
高永信垂了头说:“我干了一件坏良心的事。”
“什么坏良心的事?”
“李疯子患了癌症,已经晚期了。那天我们几个人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后,医生悄悄告诉我,他已经患癌症了。放他出来,就是想让他与家人、亲友们最后聚聚,怎么又把他送回来了?我一听傻眼了,只告诉医生,要不是首长来视察,遇到这么大的政治活动,我们也不会把他送回来的。回来的路上,我的心里一直很纠结,我都是快退休的人了,干的什么呀?我们的政府,为什么这么害怕听到反面意见?为什么这么害怕上访者?快回到金州时,我实在拗不过自己,就让其他人回来了,我一个人又去了趟医院,亲自把李疯子给接回来了。回来后,我就与他的家人一起把他送到了市医院,检查的结果是,癌细胞已经扩散了,估计他在人世的日子也不会太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