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一瞬,冷得浑身麻木,体内因怒火沸腾如岩浆的热血刹那间凉的透彻,比这隆冬时节穿堂而过能凝水成冰的寒风还凉。
所以,祖母要替那庶子遮掩,这才是纪庭瑜必死的理由。
所以,在祖母的心里,一个心肠狠辣连畜牲都不如的庶子,要比为冯家舍生忘死的忠义之士重要!
祖母这样的作为……与皇室对冯家所谓,有何区别?!
春桃刚走到门前,便听到玉莲那些话,脚下步子一顿,抬眼看着立在廊灯之下脸上血色尽褪的冯亦程,旁人不知道大哥和大长公主的祖母情,可他清楚。
冯亦程整个人阴沉的如同被蒙上了一层寒霜,眼底汹涌着浓烈的杀意:“将这玉莲和这个郎中捆了,就扣在这个院子里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能从这个院子带走任何人!你们给我把这里给我守住了!”
说完,他抽出近前护卫腰间的长刀,朝院外走去。
“护住这个院子!”卢平叮嘱一句匆匆跟上冯亦程,追于冯亦程身后劝道:“大哥,明日镇国王、镇国公他们要出殡,国公府眼下不能乱,只要纪庭瑜没事,不如明日再说!”
只见周身带着浓烈戾气杀意滔天的冯亦程未答话,手握长刀,紧抿着唇一语不发疾步前往灵堂方向。
国公府虽然大,可冯亦程刚才又是让卢平带护卫队去抢人,又是在院内打杀,早就惊动了阖府上下,来来往往的仆妇、下人被周身杀气的大哥惊到,纷纷让道脊背紧贴着墙壁,驻足望向冯亦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