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的男人也和当年是同一个人。只是这一回,她只有自己闭上眼睛,在心中默念医生教给她的那一套法则,期望可以暂时克服恐惧心理,更期望这万恶的时间可以过得更快一些。
最后终于到达山顶,好像终于从牢笼里挣脱一般,她近乎慌张地下车,脚下微微发软,所幸一旁的工作人员手疾眼快,伸手搭扶了一把。
她的脸色有些苍白,强自开口道了声谢,一转眼,只看见顾非宸也从另一侧下了车,正淡淡地看向自己。
前尘往事倏然间就这样浮上心头,犹如这世上酿得最差劲的酒,泛着极其苦涩的味道。
离寺庙还有一段距离,却已能够隐约听到悠扬佛音,她心中怆然,想着刚才一路上山时自己窘迫无助的模样,或许都被他一一看在眼里,胸口便如同被钝锯在反复拉扯。
既然已经无从依靠,就绝不能再让他看见自己的软弱。
想到这里,她把心一横,再也不看他,只是挺直了背脊向天心寺的大门走去。
父母去世之后,还是第一次重新回到这里烧香,香火味道依稀还留在秦欢的记忆里。她今天却一反常态,格外认真,先是净了手,然后认认真真点了香,跪在佛前诚心地许愿叩拜。
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,会跪在这里如此虔诚地向一尊金身塑像诉说心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