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爷这话叫我感动。”岳钟麒见他起身告辞,也忙起身笑道:“六爷文武兼备,天姿聪颖,别说黑查山一战打得漂亮,就是没有这一仗,也令人佩服。您在江南钦差任上整顿军政的条陈,我都拜读了。你是堂堂国戚,我若没来由地老往府上跑,岂不令人疑心?凡事都讲个缘分,如今缘分到了,自然又当别论。令公子佳辰,我一定要去的!”
傅恒见院中十分萧条,笑道,“你在京竟然没带个女人在身边侍候!明儿从我府里挑几个送过来。”岳钟麒摇头笑道:“六爷千万别这么做!我还是个戴罪之身嘛!家里女眷都留在成都老宅里照顾我母亲了。我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跟了我几十年的老亲兵,轮流着来侍候我的,诸事都照料得来——”他指着在门口一个挑灯伫立的老军叹道,‘你看,他不起眼呢!他可是赏着二品顶戴的参将呢!”说着,已送傅恒出了大门。傅恒在昏黄的灯影下向岳钟麒一揖,说道:“与君一夕语,胜读十年书,改日再会!”